Divergence

我悄悄掩上門。門後會計處的大家圍成一圈開會，討論如何將工作重新分配給僅剩人力。會計處全員集合開會還是第一次見到，可以想見這次組織再造在即導致人力不足所造成的危機有多大。出內政部中部辦公室大門，順著府西路往下，經過已成一堆瓦礫的彰客總站舊址，在中興新村牌樓前等著回彰化的 6916 次公車繞過圓環。我想著，剛剛掩門前所見的景象作為最後一幕，應該滿恰當的吧。

早上抵達會計處時還真是大吃一驚，整間辦公室稀稀落落，透著一股破敗氣息。稍後才知道只是一群人送佳蓉姐去新單位報到，中午就回來。雖然如此，自年初以來，這次一口氣有好幾位退休調職，社會司也不再出借役男給會計處（便當業務歸老機科），科長另外找到兩位公行役分別幫忙帳務和收發。我的老位置現在空出來了，得以吃著上禾的海鮮燴飯、從熟悉的角度再次看著午休的中辦。當然，兩年過去，我已經不再對傳真機和電話敏感，雖身處熟悉場景但已然置身事外。而很快地，就連這個熟悉場景也要瓦解了。

前陣子最震撼的新聞當屬蔡專員調職台北。實在很難想像沒有蔡專員照顧的役男生活是什麼樣子，幸好我不需想像。剛好這次待在台北，傳簡訊約蔡專員吃飯，發出去沒幾分鐘電話就來了。我隻身抵達蔡專員的辦公室，蔡專員現在統轄數十人，但工作反而比較不費心力。蔡專員調出役男通訊錄連撥好幾人的手機，大家都忙，但最後承賢和顯光顯奕兄弟還是排除萬難前來赴會。蔡專員依舊健談，而且與蔡專員相處的感覺和以前相差並不太多，不像與會計處那樣明顯地漸行漸遠。這很好解釋：以往我與蔡專員互動的場合多是聚餐或閒聊，這次也是。我和會計處大家的互動就有很大一部份是「業務」，丟失那一部份後，感覺自然得變。

琦皓和振弘為我在台中辦了一場聚餐，找到兩位熟識學長，在台北沒見到面的威廷也特地南下。吃完飯全員至龍騰斷橋和勝興車站一遊，專業攝影師威廷臉一直埋在相機後，事後照片貼上臉書，張張是唯美沙龍照。大伙的工作各有變動，只有我仍維持學生身份。當年一起爬的虎山、一起拔的網路線、一起訂的大苑子、一起衝的合歡山，印象猶在但已逐漸褪色。之後大伙走上的路大概會更加歧異吧。

為什麼只靠陳舊的記憶，就可以把一群人繫在一塊？這問題我不想要任何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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